第四十四章 黑吃黑（2）

货柜车行驶途中，通讯器传来了方小强的报告“控制塔塔顶出现两个热源信号，目前港区除了控制塔和驳船，其他区域都没有人。”赵小飘命令道：“监听警方通讯频道，随时通报情况。”

从文京区开到西京港区用了两个小时，大约十点，赵小飘和李劲到了丰州码头，庞大的码头区灯火通明，几个码头都是车水马龙，塔吊不停把集装箱从货轮上卸下来，在港区像垒积木一样排成一座座小山，机器、车辆的轰鸣声震耳欲聋。赵小飘开车驶入港区，穿过喧闹的1、2号码头，在一个拐弯处，李劲冲他点点头，从驾驶室跳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集装箱的阴影处。

三号码头没有开放，还是一片静谧。这个码头是丰州几个码头中规模最小的一个，码头堆满了集装箱货柜，只在控制塔和停靠的驳船间有一块四个篮球场大小的空地，赵小飘停好车，熄灭车灯，静静地等待着。

码头上灯光很亮，反而映衬着海面一片漆黑；就算盯着海面看，也不会发现海面上两个小黑点正慢慢向码头游过来，冬天的海水冰冷，充斥着刺鼻的机油味道，蒋勇和叶天已经靠近了驳船，船上没有灯光，两人静悄悄地攀上船，爬上了二层甲板，蒋勇做了个手势，示意绕开舱房前往驾驶室，方小强已经告诉他们驾驶室有三个敌人，叶天在喉头送话器上敲击摩斯电码“我们已登船，马上解决驾驶室。”

驾驶室里有人正在小声交谈着“快到时间了，妈的，冻死我了”“还是纯子的被窝舒服”“今天是笔大买卖，头儿说有三百万美金”“每人两万美金，老子该把车换了”“你妈的把枪的保险关好，别走火了”“一会儿开打了就使劲打，难得用一次枪，过过瘾”。

三个没受过任何军事训练的小混混丝毫没有注意到驾驶室靠海一侧的门悄然打开了，正在从驾驶室靠码头一侧的玻璃窗盯着码头的两人听到身后传来“喀喇”一声轻响，其中一人小声骂道“你小点声，别惊动了......”话音突然中止，一阵剧痛从背后向全身迅速蔓延，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捂住了他的嘴，一声痛哼终究还是没有发出来，眼角的余光瞥见同伴也瘫软在地，他最后的印象是一双野兽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精光。

李劲已经借助集装箱的掩护摸上了控制塔，上到顶层后，从室外攀爬梯悄悄上到了塔顶，李劲猫腰躲进了天线塔基座后，两个杀手在他左右各间隔了十米，左手边的一个狙击手正在小声通话“热成像显示货车上只有一个人，有点不对劲”。

赵小飘已经看见了远处开来的货车灯光，方小强报告“货车上两人，车刚才过电子磅秤显示2.475吨，车空重2.360吨，车上确认没有货物。”赵小飘命令“李劲，动手！控制狙击枪。”

李劲的第一个目标选择了下风方向左手边的杀手，他爬到杀手的旁边时，正在观瞄镜里盯着目标的杀手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一柄弹簧刀闪电般插进了他的后脖颈，刀锋向下瞬间摧毁了中枢神经，李劲用腿压住了杀手的下半身防止他身体的剧烈抽搐，右边的杀手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偏头看了一下，同伴还是静静趴在那里，没有什么异常。李劲慢慢取过杀手的枪械，对于黑帮来说，狙击枪算是超高配置了，这是一把加装了消音器的德国G3-SG1狙击步枪，这是德国制式G3步枪的一种变型枪，李劲没有丝毫犹豫的改为蹲姿射击，“噗”的一声，子弹准确穿过另一个杀手的太阳穴。狙击步枪打击十米内的距离，李劲暗叹实在是大材小用。通讯器里李劲报告“控制塔顶两人已清除，蒋勇、叶天，你们开火后退出舱，我帮你们收尾，我这里有热成像瞄准镜。”

蒋勇和叶天收集齐驾驶室三人的武器，三把9毫米口径配备了32发长弹匣的乌兹冲锋枪，蒋勇双手各持一把，和叶天在埋伏了11个杀手的舱室旁准备好。

货车在赵小飘的卡车对面停下，下来了两个年青人，一个开车的壮汉穿着一身美军迷彩作训服，脚上一双高帮军靴，接近1.90米的身高，手上毫无顾忌地提着一支AR-15短突击步枪；另外一个留着长发，身材瘦小，毛皮外套里露出俗艳的花衬衫，面容里透着一种因酒色过度或者长期吸毒的青灰色。小个子看到赵小飘下了车，迎了上来，用英语说道：“货在车上，钱呢?”赵小飘从副驾驶座拖下三个大旅行袋，重重地摔在地上，“我要先验货”。小个子阴阴一笑：“菲宾人？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国际刑警？月影警察？”赵小飘警惕地护住旅行包“什么意思？不想交易吗？”小个子哈哈大笑：“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和我们交易吗？我给你个忠告，留下钱，自己跳进海里游回菲宾去吧”。小个子退后几步，手一扬，壮汉手里的突击步枪刚要抬起，一柄三棱锉刀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咽喉，一直没到了刀柄。壮汉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步枪滑落，壮汉双手挣扎着想要拔出扎在喉咙里的锉刀，手还没触到刀柄，就已经扑倒在地。

几乎是赵小飘的飞刀还在空中飞行的同时，蒋勇猛地拉开舱门，叶天一个滑跪，蒋勇站立着，三把乌兹同时开火，96发子弹在五秒钟内扇形扫过整个舱房，9毫米圆头手枪弹在金属舱室内四处横飞，子弹打完，两人迅速退出舱门，闪到一旁换弹。李劲的狙击枪也响了，不到三百米的距离，几个靠近窗口的中弹后还没来得及倒下的家伙前额又被狙击步枪子弹洞穿，脑浆、鲜血溅满了整个舱房，又是五秒钟过去，舱房里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人了，李劲在通话器里说：“我停火，蒋勇、叶天清场”，蒋勇和叶天再次冲进舱房时，感觉就像是进了屠宰场，，到处血肉横飞，好几个家伙都是被乌兹的跳弹击伤，在血泊中一边哀嚎一边挣扎着向舱门爬去，舱房内的鲜血已经快要没过二人的脚面了，两个杀神没有一丝怜悯得挨个补枪，赵小飘早就下令船上的不留活口。